第7章(1 / 2)
他终于想起来,这个男人给他的熟悉感从何而来——
他第一次和濯尔清独处,乌龙一样吐了濯尔清一身,把爱干净又板正的仙首气得“发抖”,当时……“濯尔清”和变了个人一样大笑起来,只是不过几句话功夫,仙首便变回了平日的仙首,他便没有多想。
现在想来……
宁祐惊悚地看着对方带着血色的眼睛,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点毛骨悚然……天下最不可能被邪念侵蚀的人,就是仙首了吧……
男人正在执着地让他啃自己一口,试了几次,见他不肯,终于失望地把手收回去,就在宁祐震撼之时,他忽然凑近,似乎只是随口提起:“对了,你想知道我是谁吗?我可不是那个死板的仙首。”
“我啊、我是濯尔清的心魔。”他把足够把整个人间炸个天翻地覆的话轻飘飘丢了出来,说完似乎觉得不够震撼,补充道:“确切的说……我是,整个天下的心魔。”
什么叫,整个天下的心魔?
宁祐呆了,为什么要说出来啊,这是他一只狗能听的吗
男人看向窗外被灯火照亮的夜,似乎觉得很可乐,笑了一下:“……好玩。”
什么好玩?宁祐在他手里不自在地动了动,忽然瞥见那几道肿起来的红痕,有点心虚地甩过尾巴盖住,掩耳盗铃。
“用仙家的话,我是濯尔清体内三尸所化。”男人笑起来,一只手漫不经心地顺着宁祐耳朵、背脊捏下来,又颇感兴趣地去戳弄他软乎乎的肉垫,“笨狗,你知道三尸吗?”
他当然知道三尸……哪个修道的不知道。
宁祐被捏烦了,抖了抖毛。他虽然未曾入门,到底被关在宁家多年,耳濡目染,比普通修者知晓的还多上一些。
“我是濯尔清的愚痴、妄想和欲望。”男人抓住乱动的狗崽,话题一转,“斩得三尸,得证金仙……哈哈、谁能想到,仙首竟会受困于自己的三尸呢。不过,不要说仙首,就算是所谓视万物为刍狗的天道,也会在漫长的时间中……”
那位心魔大人忽然啧了一声。
宁祐顿时提起注意力,他没注意到自己毛茸茸的耳朵竖了起来,一副准备仔细听八卦的姿态。
可惜那位刚刚打开的话匣子,似乎只是突然兴起、随口一提,很快注意力又转到了别的地方,不再说原本的话题。
“这破仙宫又没人在……啧、这我走哪给你找吃的。”男人揉了揉它的肚子,沉思片刻,“……有了。”
宁祐完全跟不上他跳跃的思路,呆了,不是,我耳朵都准备好了,你就跟我讲这个啊。也就是他没长人嘴,不然都要忍不住开口了!
而男人所谓的有了办法,就是径直走到了仙宫一座尘封的宫殿前,牌匾上铁画银钩般写了两个字:月室。
宁祐知道这里,他跑到这里散过步,被正好看见的青秀拎着后脖颈抓了回去,对方单手握住他两只爪子,作势要揍他,吓唬道:“那儿可不许去,里面都是君上的宝贝,小心惹了祸君上把你炖了。”
具体有什么宝贝,宁祐也不知道,他去了一次就对这个所谓的藏宝阁失去了兴趣。
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次。
“嗯哼,好久没来了,也不知道那些人又送了什么。”男人一边低声讲话,一边轻松地单手按住门,流光影转之间,足有三人之高的沉重木门如同有灵般自行打开了。
里面是层层叠叠、数不清的木匮箱柜,每一层、每一格都放满了,古籍、丹药、灵宝、法器琳琅满目,灵气满得简直要溢出来了。
男人在柜子间穿行,最后停在了一个金镶白玉盒前,他皱眉打量:“唔、差强人意,勉强吃吃吧。”
吃?吃什么?
宁祐还没从穷苦百姓一朝落入宝山的震撼中回过神,就被掐着颊肉塞了一颗指节宽的、圆滚滚的东西,差点被噎个半死。
他“汪”不出来,在男人手里扑腾半天,才咽下去。
他刚缓过来,就看见男人将盒子里另一颗丹药丢进自己嘴里,然后像是吃糖那样,含着咬着,慢慢品味……看得宁祐觉得自己喉咙都开始发苦了。
他算是明白了,这个自称是濯尔清心魔的家伙,是个十分能有九分疯癫轻狂的人。
男人用舌尖将药丸顶出来,声音含混,却十足恶劣:“这个呢,叫双元定灵丹……是十足十的好东西,天下现存不足三份,其中一份,被宁家进奉给仙宫。”
“效果么……双元定灵丹分子与母,只要服用母丹的人灵力足够强大,子丹说是肉白骨活死人也不为过。不过,从此便需要一直以对方的灵力为生。”
宁祐听完,难以置信地瞪着他,男人当着他的面,恶劣地将嘴里的丹药咽下去,伸出舌头给他看,笑眯眯道:“没了、已经吐不出来了。”
男人微笑着,在宁祐愤怒地瞪着圆圆狗眼,准备跟他决一死战时,手中灵力流转,宛如丝线般,细致而缓慢地传输进狗崽的身体里。
令人仿佛幻梦般飘飘然的暖意顺着他的手、蔓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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