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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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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营了三个月,身旁这个人一出现,就变成了梦幻泡影。

林瑜一想起,心中便难受得厉害,没忍住叹了口气。

叹息声惊动了身旁之人,顾青川睁开眼,侧首看她。

他转过来的时候,林瑜余光瞧见,亦微微偏头。

两人目光落在彼此的眼睛上,静默无声,又是僵持许久。

这回却是顾青川先开口,漆黑深邃的瞳仁盯着她,“你是谁?”

林瑜怔了怔,讽刺笑笑,“奴婢的身契都在大人手上,大人竟不知奴婢是谁?”

“雀儿?”

他很快否定了这个名字。会读书,会丹青,还会养花,怎么都不是一个穷秀才养出的女儿。

“你那份户籍上写的是王俞。”顾青川指腹卷起她散落在枕边的长发,绕了一圈,轻轻扯向自己,漫不经心问:

“是瑜?”

床帐外留了一盏烛,橙黄的光点落进墨瞳,倏尔被浓长的黑睫掩住。

林瑜闭上眼睛,淡淡道:“不是。”

床帐内又回归静默,顾青川松开她的头发,眸光落在她侧颜。

罢了,是谁都不要紧,总归落在了他的手上。

(已加)甜言蜜语

翌日,林瑜半梦半醒,听见有人叫她。

睁开眼,便瞧见顾青川衣衫整齐的坐在床边,他掌心正贴着她的面颊,轻拍了拍。

“时候不早了,早些起来洗漱。”

林瑜才想起今日就要离开兖州,撑起身子,又闷闷在床上坐了会儿。

她去净室的时候,铜盆里已经放好了热水,肥皂,巾帕都整整齐齐归置在旁边。

顾青川一出现,再容易的事情都无需她亲自动手了。明明更轻松了,林瑜心里却很不痛快,闷堵成一团,却又无处宣泄。

回到卧房,那人正靠在榻上看书。

不是都要走了么?

林瑜心下奇怪,多瞥了眼,才发现他拿的是她做的账册,一笔正经帐还没有,先记了些零碎支出。

“写得倒是精细。”顾青川又翻了一页,仿佛知道她在看他,淡淡问道:

“你那间书肆还在官府排甲了?”

自己芝麻大小的生意哪里能入他的眼?

林瑜仔细想了想,他问这样一句,必是为温时帮了自己一事。

她无意牵连别人,主动说了前因后果,“是,我知道温公子在官府有门路,便寻了他帮忙,事后以一百两银票酬谢。”

侯府的公子会缺这一百两?

顾青川不由冷笑,单看昨日便知那厮对她存了别的心思,更不必说那枚玉佩,她不来问,十之八九也是那厮给的。

他掀起眼帘,却见她坦坦荡荡站在那儿,面上找不出一丝情意。

心中的不悦又压了下去,他合上账册,随手放在榻边。

“最好如此。”

四月正是热到要换夏衫的时候,许裘从外回来,原本出了些汗,到这间房外时,却莫名打了个寒噤。

他斟酌过后,停在门口,“大爷,马车已经停在外边,可以动身了。”

马车行过一日,到了虎口驿,在码头换上官船,水上转得三四日,已进了扬州。

几日过去,林瑜都只呆在舱中,也不怎么开口,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惫懒,像要蔫了似的。

顾青川探了探她的额头,不见发热,“只怕是别的病症,得让大夫过来把脉。”

林瑜是被他强行翻的面,等他的手拿开了,自己裹着薄毯重新翻进里侧。

“我没有不舒服,何必要人多跑一趟。”

她背对着他,墨发铺落在枕上,薄毯下隐约可见起伏腰线。

“疾病若在腠理,自然不容易察觉。常常等知道了,病也拖迟了。”顾青川拾起她一缕发丝,几月前剪下那么多,现今又长了回来。

“只叫人来把脉,没病自然是好事,你也不掉肉。”

林瑜心中冷哼,想说那些大夫靠的是望闻问切,哪怕知道她没病,保守起见,少不得要留两张补气血的方子。

林瑜实在不想喝药了,船上这几日,这人要得勤,没有一夜肯落下。每回事毕,她雷打不动要灌上一碗避子汤,现在闻到药味就有些作呕。

她恹恹叹了口气,“不然就等病重再说,我不想再多喝药了。”

顾青川失笑,“你少说几句气话。”

大夫还是来了。

床上的帐幔落了下来,只从帘下伸出一只皓白的腕子。

老大夫不敢多看,仅把搭上手指探脉,过得会儿捋了把胡须,眉心微锁,“请姑娘换另外一只手。”

两只手都把完,老大夫走出里间,向顾青川作揖道:“回大人,姑娘的脉象不浮不沉,和缓有力,只是尺脉些细,略有不足……”

顾青川耐着性子听他背完医书,“大夫有话直说,她现下如何?”

老大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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